编者按：2025年1月9日，美国华裔媒体人郭怡广（Kaiser Kuo）在其“中国谈”（Sinica Podcast）播客频道访谈了《纽约时报》调查记者妮可•洪和迈克尔•罗斯菲尔德，三人就《纽约时报》近期刊登的多篇有关“法轮功”“神韵艺术团”黑幕问题报道进行讨论。中国反邪教网将这次访谈内容分六部分摘译刊登，本文为第三部分，主要谈论“法轮功”“神韵艺术团”暗地里的经营及其钻法律空子骗取政府补贴的牟利伎俩。
▲美国华裔媒体人郭怡广
▲《纽约时报》调查记者妮可·洪和迈克尔·罗斯菲尔德
郭怡广：我们来谈谈“神韵”的金钱问题，我认为这是关键。身为调查记者，两位就是追踪金钱线索进行调查。你们在2024年12月29日的文章重点介绍了“神韵”如何在过去10年中牟取了惊人的2.66亿美元，并深入研究它是如何做到的，我想请你们谈谈你们是如何搞清楚其财务状况的。不过，首先来谈谈在追踪相关资金流向的过程中，你们最重要的发现是什么？根据税务申报，“神韵”资产从2015年的6000万美元增加到2023年的2.66亿美元，有哪些具体做法促成了这种巨额财务增长？不会只是因为“神韵”向“法轮功”学员施了压，让他们去购买门票，用这种办法大赚了一笔？
▲2024年12月9日，澳大利亚媒体“亚太新闻网”曝光了“澳洲法轮大法协会”及其分支打着慈善机构旗号享受免税资格，在替“神韵”大赚特赚门票收入的同时，所获巨利分文未见用于慈善事业，而“法轮功”在澳头面人物还渗透政界借机捞钱。
迈克尔·罗斯菲尔德：购买门票的显然是主流观众占多数。不过，在组织和营销方面，“神韵”确实拥有一支团队，在世界各地显然存在一个为“神韵”打工的人际网络。因此，不仅仅有“法轮功”学员们会花钱购票，而且在“神韵”所到城市，当地均有人“义务”帮助安排演出。早在2006年，“神韵”就开始在“龙泉寺”组建剧团。历经多年，它把孩子们带进“龙泉寺”进行培训。“神韵”还在“龙泉寺”内创办了两所学校，即“飞天艺术学院”和“飞天大学”，虽然这两所学校的教育质量在学术上有待商榷，不过它们的目的主要是为“神韵”培训人员。随后“神韵”开始扩大演出剧团数目。妮可，“神韵”现在有几个剧团？
妮可·洪：八个。
迈克尔·罗斯菲尔德：这些年来，随着剧团数目不断增加，全年演出场次扩大到800场——至少在去年演出季达到了这个数字，尚不清楚在目前刚刚开始的这个演出季能达到多少场次。因此，多年来“神韵”一直保持着非常快速的增长。此外，“神韵”还拥有“法轮功”学员这样的网络，比如在旧金山地区，就有打着“旧金山法轮大法协会”之类名目的组织在运作，从租赁演出厅、销售门票到打广告。一切需要花钱的事情均由当地学员负担，要他们自掏腰包。这些协会通过门票销售回款给自己，所得利润均要捐给“神韵”。如果出现赔钱，那么他们就要自己弥补亏损。当门票卖不动时，这些协会也会向自己的学员、周边其他人员施压，要他们购买门票，以及试图把门票卖给他们的亲友或自己购票后送给亲友。这么看来，“神韵”之所以会如此成功，靠的正是剧团数目的增多以及它在世界各地所拥有的免费人力网络。
▲“神韵”的市场推广无处不在，其经费来自当地的信徒，他们作为志愿者为“神韵演出”做宣传。图源：纽约时报
▲前“神韵艺术团”成员整理出来的历年财务情况。图源：X.com
郭怡广：嗯，我不清楚是否有法律去禁止人们义务劳动。到目前为止，一切听起来都相当光明正大，没有什么值得让人警惕的。但是你们所做的关于资金方面的报道，强调指出是“神韵”钻了新冠疫情期间相关救济法规的空子，其中谈到它是如何利用自己的“卫星组织”（即附属组织）非法牟取了数千万美元——我印象中是4800万美元联邦拨款。那么，你们能谈谈这个问题吗？我的意思是，这中间存在问题吗？它们有无可能利用了其中的灰色地带？
迈克尔·罗斯菲尔德：依我来看，我认为这中间确实存在灰色地带。“神韵”及其相关附属组织申领的是政府计划中的关闭场馆运营补助金，该计划是在新冠疫情期间针对艺术团体制定的。根据该补助金计划的规定，任何一个团体的补助金，均不得超过1000万美元；若该团体如有附属组织，则其中5家仍然可以获得（总额）最高1000万美元补助金——最多5家可以申领。而在“法轮功”学员创办的这些所谓“非营利”组织中，有25家申领了相关救济金，一共获得了4800万美元。例如，仅就我所注意到的三个“神韵”的附属团体，就收到了两倍于现代艺术博物馆的救济金，而现代艺术博物馆的收入大约是他们的15倍，就是因为有那个限制。但是，“神韵”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，是因为附属组织的定义从技术定义说，相关组织之间必须存在某种形式的控制，比如法律意义上的控制，而在“神韵”与其所有这些附属团体间，并不存在同一个人担任董事会成员情况，即它们之间没有共同的董事会成员，与“神韵”或“法轮功”不具有法律上的联系。所以说，它们这些组织确实钻了法律规定中的这种漏洞。还有，我不认为运行这个项目的联邦小企业管理局进行了严格监管。我的意思是，据我采访过的帮助其他团体获得补助的相关人士说，“神韵”它们这样做确实有点不道德，因为这造成其他小团体无法获得补助都倒闭了，而“神韵”这样的团体却通过它的“卫星组织”捞取了这么多金钱。这就是我们调查发现的其中一例。（未完待续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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